相傳祝英臺是鴛鴦一個鮮艷又聰明的姑娘，她不但會繡花做針線活，成雙還會讀書習字。不分一天，故事她突然之間想到外面求學去，鴛鴦但她又覺得自家是成雙一個女子，單身只影地到外面求學，不分很有些不便，故事不如化裝一個須眉的鴛鴦好。于是成雙她就穿上男人的服裝，離開故鄉到很遠的不分地方去了。

　　她到了那個地方，故事拜過“圣人”和老先生，鴛鴦便和那些同學廝見了。成雙這些同學的不分當中，有一個名叫梁山伯的，在祝英臺的眼里看來，他是一個極度可愛的少年，因為他不但相貌清秀，性情也溫順，讀書尤其用功。因此她和他的感情，一天天親密起來。兩人整日共案讀書，聯床睡覺(sleep)，她雖然熱烈地愛他，但防范卻非常嚴密，常常把她的書箱安置在兩個床頭的中心，書箱上面，放著一盆水，并通知梁山伯：“你睡覺的時候，要安分一點，如果在床上亂翻亂滾，把盆里的水弄潑了，我馬上報告老先生，叫他責罰你！”

　　梁山伯聽了她的話，只好規規矩矩的動也不敢動。因此祝英臺在梁山伯面前始終沒有露半點痕跡！梁山伯對祝英臺雖那樣要好，卻絕不疑心她是一個女人，因為他本有些書呆子氣，輕易被她蒙混的。別的同學，更無從知道她的底細了。

　　祝英臺雖然會瞞人，卻瞞不過老師娘。一天，老師娘通知老先生：“祝英臺是一個冒充男學生的女人！”

　　“你怎么會知道？”

　　“因為男人磕頭，左膝先跪，女人磕頭，右膝先跪！你不是看見祝英臺初來那天拜圣人，右膝先跪么？” “那也不見得就是女人！”老師娘雖然這樣鑿鑿有據地說著，老先生卻沒有半點嫌疑。一天，老師娘請祝英臺在她家里吃飯，拿酒把她灌醉了，在她身邊著實地檢驗了一番，果然是個女人。

　　祝英臺酒醒以后，知道自己的秘密被老師娘窺破了，打算馬上離開這里，回故鄉去。梁山伯不知究竟，見祝英臺突然之間動了歸心，未免感到別離之苦。于是千方百計地挽留她，但怎么也留不住。

　　當她走的那天，梁山伯戀戀不舍地送她，一向送了很遠很遠。當即將離別的當兒，祝英臺很想叫梁山伯明了她的身世，使他鐘情于她，好為兩人將來的結相助預備，可是自己又不肯直截了當地說出，就打許多啞謎給他聽。

　　當他倆正走著的時候，看見前面有兩只鵝，祝英臺指著通知梁山伯道：“山伯哥哥，你前面有兩只鵝，母鵝在前面走，公鵝在前面笑呵呵。”梁山伯聽了，卻不明了她的意思。

　　再走到前面，又看見有兩只雞，祝英臺指著通知梁山伯道：“山伯哥哥，前面有兩只雞，母雞(hen)在前面走，公雞(cock)在前面笑嘻嘻。”梁山伯聽了，依然不明了她的意思。

　　再往前走，又看見空中有兩只雁，祝英臺指著通知梁山伯道：“山伯哥哥，你看天空有兩只雁兒飛，一個東來一個西，雁兒雁兒我勸你，你們最好不分離！”梁山伯聽了，依然不明了她的意思。

“英臺弟弟，我們快辨別了，我心里真惆悵，你只是鵝呀，雞呀，雁呀，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！我真不曉暢你的意思？”梁山伯凄惋地說著。

　　“好吧！我不說這一類的話了！你送了我這么多的路程，也該回去了。”

　　“英臺弟弟。我真舍不得和你辨別，還想再送你一程！”

　　“山伯哥哥，你待我真好，我很感激你！現在快辨別了，我有幾句要緊的話通知你：你的婚事，不是沒有定么？我家里有一個妹妹生得很聰明，樣子和我一般無二，我回去后，定和我母親商量，把她許配給你，想你也會愿意的，不過你要早點到我家里來一趟才好。”

　　“好極了！我一定到你家里去。”山伯答應著。

　　再走到前面，有一道小河橫阻著他們的去路。祝英臺看一看徐徐的流水，通知梁山伯道：“山伯哥哥，你看這河水不知深淺，你快向那個村莊里借一根竹篙子來探探看，我們好脫衣已往。”

　　梁山伯答應著，就往那附近村莊里去了。祝英臺便趁著這時，脫下衣裳，獨自渡過河來。一會兒，梁山伯跑得氣喘吁吁地拿著竹篙子來了，見她已經站在對面的河岸整理衣裳，很失望地道：“英臺弟弟，你為什么獨自已往了？”

　　“山伯哥哥，對不起，我已經過來了，你回去吧，不必再遠送了；只是我剛才通知你的話千萬不要忘記！”

　　英臺說著，頭也不回地走了。只剩下梁山伯孤零零地站在原地，悵惘地目送她逐步消逝的身影。梁山伯返來以后，雖免不了離別之苦，但也沒法，只照常專心讀書，這樣一天天過下去，倒把祝英臺臨別的話給忘記了。

　　時光像流水般地已往，距離祝英臺回家已經好久了。一天，梁山伯突然之間想到祝英臺臨別約婚的話，于是就馬上出發，跑到祝英臺的家里。進了門，向她家里的人說明來意，坐在大廳上等了多時，總不見祝英臺出來見他。原來這時候，祝英臺的父母，早把她許配給馬家了，因此她不肯出來和他相會。可憐梁山伯抱著滿腔的希望，竟落了個空！又失望，又氣忿，不顧三七二十一，在廳前大鬧起來，把廳前陳設的器具都打壞了。祝英臺沒法，只好從繡樓上跑了下來，和山伯會面。梁山伯看見祝英臺已經改變了以前的裝束，宛然是一位天仙似的鮮艷姑娘！山伯才知道已往和他同案聯床的祝英臺原來是一個“女扮男裝”的處女，才知道她已往所說的妹妹，便是她自己！就滿面顯出希求的神氣問她道：“你已往和我相約的話，總還記得罷？”

　　“唉！我臨別的時候，不是叫你早點來嗎？現在可惜你來遲了！再也不要有什么理想了！因為現在已經由家父做主，把我許給馬家了！你要見我有什么用處？”

　　“唉，……”梁山伯含著滿眶失望的眼淚，無可奈何回去了。

梁山伯回家以后，就害了相思病，病到快死的時候，只得央求母親到祝英臺家里問英臺：　　
“對于他的病有沒有什么可拯救的方式？”

　　“除非老龍頭上的角，蜢蟲頸上的漿，才能夠治好他的病！”祝英臺這樣答復他的母親。梁山伯的母親返來，把祝英臺的話通知山伯。山伯覺得自家的病是無望的了。不多時，梁山伯真的長辭人世了。他臨死的時候，通知他的母親：“我死了以后，定要把我的尸骸埋葬在馬家到祝家的大路旁！”

　　那天，祝英臺的嫁期到了，馬家興高采烈地來迎娶，祝英臺坐在喜轎里面，剛經過梁山伯的墓旁，便喊聲“住轎！”馬上跳下轎來，向墓前拜了幾拜。忽聽“忽啦啦”一聲響，那墳墓突然之間之間之間裂開，英臺趁勢低頭鉆了出來，幾個轎夫趕忙伸手去拉，但已經來不及了！只拉下一塊裙角，一放手就變成一只胡蝶(butterfly)，隨風飛去。那裂開的墳墓已迅速合攏了。轎夫沒法，只得回去報告馬家。馬家就帶許多人星夜來挖墓。不料挖開一看，只見一具空棺，有兩只鴛鴦鳥從里面飛出，徑直飛到馬家屋子前面的樹上，一只鴛鴦叫道：“馬大郎，馬大郎，昨天娶親，明天為何不拜堂？”另一只鴛鴦叫道：“馬大郎，馬大郎，你好丑，昨天娶了親，明天為何不吃酒！”

　　馬大郎聽了，好不氣忿！就跳到水里淹死了。現在那江河里的“水廣皮”，就是馬大郎的替身。


鄭辜生 整理
流傳于浙江、江蘇一帶

(責任編輯：綜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