牡丹為記

祝英臺想去杭城求學(xué)，祝英又恐父親(father)阻攔，臺鐘便打扮成一位占卦先生，情梁祝員外竟一點(diǎn)也看不出破綻，山伯事便贊成閨女(daughter)去杭城讀書。祝英誰知這件事卻引起了祝英臺嫂嫂的臺鐘妒嫉。

　　祝英臺的情梁嫂嫂出身也是名門閨秀，論品貌、山伯事才學(xué)，祝英與祝英臺不相上下。臺鐘現(xiàn)在聽說英臺要去讀書，情梁很不服氣，山伯事妒嫉之心便油然而生。祝英她笑吟吟地上前對祝員外說：“公公，臺鐘姑娘此去一舉雙得，情梁實(shí)在可喜可賀。”祝員外聽了，不解地問：“何謂一舉雙得？”“公公，憑姑娘這般聰明聰明，讀上三年書，便是一個(gè)‘女狀元’，這是一得。”“那第二得呢？”祝員外捋著胡子得意地問。嫂嫂望一望站在一旁的祝英臺，用手掩著嘴低聲一笑道：“公公，恕媳婦直心直肚腸，說出來公公和姑娘不要見怪。姑娘三年杭城返來，祝家門庭還可以抱上一個(gè)白白胖胖的外孫天子呢！這不是二得嘛！”

　　英臺聽罷不覺滿臉緋紅，又羞又氣，嫂嫂從中作梗使刁，實(shí)在欺人。英臺杭城求學(xué)志堅(jiān)，她抬頭一看，只見擱幾上放著一只高腳花瓶，就二話不說，轉(zhuǎn)身來到花園，采了一朵活鮮鮮的牡丹，插到了那只花瓶內(nèi)，對祝員外說：“父親，閨女出外讀書，一定潔身自愛，明天以這朵牡丹花向父親罰咒，如果我在杭城將身破，這花便死在瓶內(nèi)；如果我在杭城皎白無瑕，此花鮮艷不敗……”祝員外聽罷，不由寫意得直搖頭，說：“我閨女豈是等閑之輩？為父準(zhǔn)你去杭城求學(xué)就是，望早去早歸，處處保重。”第二天，英臺和銀心女扮男裝，高高興興赴杭城讀書去了。

　　祝英臺走后，她嫂嫂常常去看那朵牡丹。說也新鮮，三月半載已往了，牡丹花鮮艷如常。之后，她心生一計(jì)，偷偷把瓶內(nèi)的水換上了滾燙的開水，以為第二天牡丹花必死無疑。哪知過了幾天，那枝牡丹不但沒有枯死，還收回陣陣幽香。嫂嫂驚得目瞪口呆，覺得此事非比尋常，便再也不敢出其它壞念頭。整整三年已往了，英臺讀書歸家，那朵牡丹花還活鮮的同原來一樣。

水杯為界

　　英臺和銀心從上虞出發(fā)。穿杏花村，過桃花店，在草橋關(guān)遇見了會稽梁山伯。兩人一見如故，志同道合，于是義結(jié)金蘭，以兄弟相等。這天晚上，他們在旅店宿夜，既是兄弟，就同床而眠。山伯因旅途困頓，脫衣倒頭便睡。他一醒悟來，但見英臺還坐在一旁看書。山伯催道：“賢弟，保重身體要緊，還不快點(diǎn)安寢！”英臺說：“你睡吧，我不打算睡了。”“為什么？”山伯好生新鮮。“梁兄有所不知，我晚上睡覺(sleep)脾氣很怪，一旦入睡，不準(zhǔn)任何人碰，如被人碰一下，就會頭痛欲裂，所以我依然不睡為妙。”山伯說：“賢弟，人怎能不睡覺呢，既然不能碰撞，我小心就是。”“梁兄既然這樣說，我遵命便是，只是我們中心須放上一杯水作為界線，你看如何？”山伯連聲說好，而且親自打來一杯水放在床鋪中心，英臺這才和衣躺下。“賢弟，你睡覺為何不脫衣衫？”山伯看了又不解地問。“梁兄有所不知，我自幼多病，特別怕冷，母親專門給我做了件襯衫，上有300顆紐扣，如果顆顆解開，恐怕天明也來不及，所以我每晚都是和衣而睡。”祝英臺一本正經(jīng)地復(fù)興梁山伯。梁山伯信以為真。

　　從此，祝英臺和梁山伯雖然同床共眠，但忠厚忠實(shí)的梁山伯一點(diǎn)也看不出英臺是閨女身。

先生立規(guī)

　　祝英臺和梁山伯雙雙趕到杭城拜見先生。那天，先生正端坐在學(xué)堂，只見兩人一前一后進(jìn)門，前面的山伯是左腳進(jìn)的門，后邊的英臺是右腳進(jìn)的門，先生看了，心中暗自對英臺產(chǎn)生嫌疑。

　　之后，先生對英臺細(xì)細(xì)調(diào)查，又發(fā)現(xiàn)了不少破綻之處。特別是課間歇息時(shí)，其他學(xué)生都一窩蜂地去廁所解手，唯有英臺絕不肯與眾人一齊同去，有好頻頻，祝英臺去解手時(shí)，其他同學(xué)也跟著去，祝英臺雖然憋得滿臉通紅，卻推說不去了。

　　先生猜中了其中原委，一天，在課堂上宣布說：“從明天開始，立一個(gè)端正。學(xué)生如要出恭解手，都要輪流出來；一人在內(nèi)，掛牌示意；誰壞了端正，重責(zé)不饒。”眾學(xué)生雖然無緣無故，但只得守規(guī)行事，只有祝英臺用感謝的目光默默地看著先生。

賦詩離別

　　花開花落，時(shí)光似箭。山伯、英臺在杭城求學(xué)，轉(zhuǎn)眼三個(gè)年頭已往了。英臺一則思念父母，二則女扮男裝總有許多不便，征得先生贊成過后決定返鄉(xiāng)。英臺與山伯三年同窗共床，一旦離別，心中有說不出的離愁別緒，便取出花箋，寫了一首詩贈給山伯，詩曰：

　　憶昔當(dāng)初上杭城，與兄陌路兩重逢。來時(shí)龍山梅方白，去日娥江花正紅。
　　三載兄長隨左右，誰知一旦分西東。與君暫且相分袂，未審什么時(shí)候會玉容？

　　山伯接過，逐句細(xì)品，想到同窗友情，早已潸然淚下，他也取花箋一張，題詩一首：當(dāng)日辭親謁道宗，草橋路遇與君逢。來時(shí)鶯囀楊枝綠，別后鵑啼淚血紅。

　　三載同窗共日夜，一朝蕓館別西東。離情綿綿車難載，怕看柳枝戀春風(fēng)。

　　山伯題詩畢，與英臺說：“為兄送你一程。”于是兩人出了學(xué)堂，往官塘大道而來。，一路上雖然風(fēng)和日麗，鳥語花香，但兩人無心無緒，依依難舍，走至草橋關(guān)，英臺不免觸景生情，無限感傷，拉住山伯說：“有道是‘送君千里終有別'，梁兄請留步，這里我吟詩一首以表惜別。”說著，吟詩一首：

　　偶逢草橋結(jié)義來，百花三度放春苔。惟有玉梅心耐冷，不將春意私自開。

　　山伯聽了，但覺詩意十分蘊(yùn)藉，又不解其意，也和詩一首：

　　三年共學(xué)兩情投，玩月吟風(fēng)思最幽。昔日別離腸欲斷，會期準(zhǔn)約在來秋。

　　英臺聽得雙淚交流：“梁兄，我家有個(gè)小妹子，年方十六，昔日我親口許配與你，約你在三七二八月，前來我家說親，望梁兄切莫來遲。”英臺說完，便和梁山伯灑淚作別。

敕封“義婦冢”

　　英臺歸家不久，祝員外作主把她許配給了余姚大富馬文才。再說梁山伯回學(xué)堂后，有一日將兩人所作之詩拿給先生請他指教，先生一看祝英臺的詩暗露摯愛真情，就將察出英臺是閨女身的狀況和詩的含義解說給梁山伯，經(jīng)先生指點(diǎn)，梁山伯才名頓開。當(dāng)學(xué)業(yè)完成后，梁山伯喜氣沖沖地趕往上虞祝家莊時(shí)，英臺已是馬家之人了。山伯懊悔交加，回家后茶不思來飯不香。之后被人薦舉，出任鄞縣縣令。因?yàn)榭坦窍嗨迹荒旰蟊闳静∩硗觥?br>
一次英臺乘船外出，來至鄞縣地界，突然之間之間之間平靜的河水波浪滔天，航船顛簸欲沉。英臺帶著銀心只好上岸，但見江邊立著一塊墓碑，上寫“會稽梁山伯之墓”，英臺一看淚如泉涌，但見她雙膝跪地，嚎啕大哭，直哭得天旋地轉(zhuǎn)，飛沙走石，瞬時(shí)間大雨傾盆，雷閃交加；驟然一聲巨響，天崩地裂，只見山伯墳?zāi)够眩⑴_見了，大喊一聲：“梁兄，英臺來了！”一躍跳進(jìn)了裂口。瞬息，雨過天晴，一道彩虹下有一對碩大無比的彩蝶在山伯墓前翩翩起舞。銀心仔細(xì)一看，那胡蝶(butterfly)的斑紋分明便是英臺的羅裙，便拜倒在地，周圍百姓也驚訝萬分。事先上虞名人謝安正身居宰相要職，他把故鄉(xiāng)的這件事啟奏皇上，皇上也深感欽佩，于是當(dāng)場提筆，敕封“義婦冢”。


陳秋強(qiáng) 搜集整理
流傳于浙江上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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